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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如果他是傅晏,恐怕在对方表达出一丝喜欢的时候,就已经欣喜若狂地同意,摇着尾巴,让他往东绝不往西半步,然后打电话告知父母这一天大的喜讯。
  宋洇开启盒子静静看了一眼,就将礼物扔进了桌肚,好似那东西不值钱。
  听到询问,随意地颔首就当回答。
  钟斌一直看着她,此刻连忙附和,惊呼:“也太不识抬举了。”
  他声音很大,呼声引来了周遭同学的围观。
  宋洇在学校里受关注的程度很高,此时话题一出便都围了过来。
  都是一群“关心”宋洇的朋友。
  听完了钟斌添油加醋的描述,义愤填膺地评价着傅晏:
  “不过就是一个贫困生,居然敢这样?”
  “脾气真臭,一副大少爷脾气,可惜没有那个命。”
  说到一半,有人提及一些往事:
  “说起来,刚开学的时候不就有人被姓傅的外表迷惑了吗?”
  “谁啊谁啊。”
  “是王家的小小姐,就是那个家里开酒店的……”
  不服气的声音在议论之余旁开一支,“傅晏有什么好看的,那么瘦,跟个干柴火一样。”
  话题还在继续。
  “我记得那个时候,王小姐鼓起勇气去表白了,约了文学博士写了一封情书,你们知道傅晏做了什么吗?”
  一旁竖着耳朵听的人问:“做了什么?”
  “傅晏居然把那封情书给扔了——”
  “我靠,这也太过分了。”
  “那可是找文学博士约的,费了人家不少心思呢,傅晏就那样——”
  谈话的声音不大不小,宋洇没有往耳朵里去。
  只是走神的半路,听到前排的钟斌放出了一条大猛料:“这有什么?”
  他一顿,笑:“我听人说傅晏没有父亲,他呀,不仅穷、脾气差,还是个生父不明、低贱卑微的野种。”
  啪。
  宋洇神游的思绪在那一瞬间汇聚。
  在那一刹,她对于傅晏的认识变得光怪陆离。
  少女还未反应过来,就已经重重地拍在桌子上,叫饶舌的人散开,“还有几分钟要上外教课,都回自己的位置。”
  然后冷眼看着前排的钟斌,告诫他:“还有你,慎言。”
  钟斌的脸色一瞬间难看。
  “再让我听到一句关于傅晏的坏话,我不能保证……”欲言又止。
  宋洇的语气并不算客气。
  不过就算是她态度再差,生气了,估计也没人敢说她什么。
  少女掠过四散的人群,眼神落到自己身前。
  柔荑般的手指握着昂贵的钢笔,郑重地在课本的扉页写下少年的名字。
  一笔一画。
  傅、晏。
  宋洇想起上周傅晏作为年级第一在开学时国旗下讲话的样子,规整的校服,白皙的皮肤,宽大的骨架。他看起来就是世俗意义上标准的好学生,只是冷恹了些。
  这样一个从末流挣扎着来到明嘉的人,到底有怎样的过去。
  宋洇低头看着自己写下的他的名字,不经想:
  傅晏有什么样的朋友。
  住什么样的房子。
  会被怎样的人爱着。
  傅晏。
  十七岁的宋洇发自内心地觉得,这个人是一颗嶙峋的宝石。
  没有光亮,却能发光。
  熠熠夺目。
  -
  明嘉的成人礼临近。